山雁清瘦高挑的影子拉得长长的。

此时此刻,低眉敛目的他,身上自带的清冷独绝感淡了许多,他静静地坐在窗边,仿佛时间都为他停留。

沈黛末脚步放轻,蹑手蹑脚地走到他的身后,正准备吓他一跳。

谁知背对着她的冷山雁忽然低低一笑:“妻主。”

沈黛末肩膀一松,泄气道:“你怎么知道是我,而不是白茶?明明我的脚步都放得这么轻了,你背后长眼睛了吗?”

冷山雁回头看她,眸光点点清寒:“您和白茶的脚步声是不一样的。”

“这你都能听出来?太夸张了吧。”

“很好辨认。”冷山雁温声道。

“好吧。”沈黛末没有太在意,将自己买的绢布缎子推到他面前,满眼期待的看着他:“我今天发工钱了,挣了许多钱,正好路过绸缎铺子,就给你买了这些布料。”

光亮的缎子被店家用布条折叠成整齐的方块状,但阳光下依然能鲜明的看出它轻盈又丝滑的质地,随着沈黛末揉出的褶皱,反射出的光泽如阳光下的水面。

沈黛末拉过他的手,将这三匹缎子稳稳妥妥地放在他的手心里:“我知道你不太喜欢太过艳丽的颜色,所以料子我买的都是素净的,怎么样?喜欢吗?”

冷山雁看着手中的布匹,轻柔绵软,包含着沈黛末如云朵般柔软的心意,被他软软的捏在手心里。他心底顿时一颤,似乎有什么澎湃的涌出,却又小心翼翼地,不敢让任何人知晓。

“我这些料子不便宜,妻主、”冷山雁下意识拒绝,却被沈黛末的指尖抵住了唇,不点而红的薄唇瞬间像浸透了血的鸽血红宝石。

“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。你用自己陪嫁的布料给我和父亲做衣裳的时候,怎么不想想那些料子不便宜?郎君,你将一切都考虑周全,事事办的周到,怎么却唯独忘记考虑自己?不觉得委屈吗?”沈黛末直接打断了冷山雁的话。

沈黛末有时甚至会产生冷山雁有强烈的奉献型人格的错觉,不然是怎么做到造福他人,牺牲自己的?真不知道这样好的人,在原著里是怎么被逼成阴毒、邪恶的大反派的。

只是冷山雁可以这样不停地委屈自己,沈黛末却不能心安理得的接受,总有一种在欺负温顺老实的小动物的感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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